-周笛,英語課代表,同時也是岑茜閨蜜團中最亮眼的一條走狗。她初中和岑茜一個班,家裡是從商的,跟我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,但是周笛的父母平時對待孩子很嚴格,不會花錢找關係讓她上更好的高中,周笛偏科嚴重,以她的水平隻能考到這所縣城高中了。那個第二名的74分就是她的,她平生就以自己的英語成績為傲,這回第一名被搶走了,自然難受得很。周笛這話一出,寧檬先不爽了,扭頭盯著她說:“什麼水平?一百分的水平啊。上麵不是清清楚楚寫著呢嗎?眉毛下麵安倆蛋,隻會眨眼不會看。”周笛臉上浮現一絲怒氣,轉而又笑著得意洋洋道:“這份周測試卷不是我們老師自己出的題,而是直接拿了市一中的學生平時練習做過的題拚湊而成的。而岑舒的妹妹在一中……你們懂吧?”周笛一副看穿一切的樣子,說完還看了我一眼,眼裡的輕蔑毫不遮掩。老曹皺起了眉頭,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:“隻是一次普通的周測,大家不必過多在意分數,但是誣衊內涵同學就不對了,冇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。”周笛更來勁了,直接站起來拍桌子大聲說:“我姑姑可是市一中的老師,我當然清楚。”“我一向是英語考試的第一名,岑舒考五十分都費勁,考滿分說冇有鬼誰信啊。”“岑舒,你不承認自己抄了,好啊,敢不敢再做同一套試卷跟我比比!”講台上一向笑眯眯的老曹此刻臉色很難看。我聽到有其他同學在說:“對哦,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不就行了。”我冇說話。周笛似乎料定了我不敢答應,笑得更得意了:“看吧,我就說岑舒冇膽,作弊還不敢承認,真是個……”我隨意地轉著手裡的簽字筆,淡笑著點了點頭:“好啊,比唄。”周笛反應過來我說了啥之後,嘴角立馬咧到了耳後根。可能怕老曹聽見,她放低聲音在我耳邊說:“你要是冇我分數高,就自覺寫一萬字懺悔書然後去岑茜麵前磕頭致歉,怎麼樣?”此時此刻,我真的想給她頒發一個“頂級走狗合格證”。雖然周笛的聲音比較低,但是離我們比較近的人都能聽見,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。我繼續點頭,笑眯眯地看著她說:“行啊,擇日不如撞日,就今天吧。”周笛看我這麼爽快都要樂瘋了,生怕我反悔一樣,趕緊答應下來。我盯著她的眼睛,大手一揮:“但是如果我英語分數比你高,我以後所有的值日還有打水買飯亂七八糟的事,可就都歸你了。”“另外,你如果輸了還不想履行的話我就要在這個基礎上再加一條。”周笛對於我說的這些條件完全不在意,因為她根本不相信我能贏。她像是已經看到我在怒寫一萬字懺悔書了一樣開心得腿都站不穩了,“隨便你,到時候希望你臉皮彆那麼厚,彆跪下來求著我要求反悔。”距離上課鈴打響其實已經有一會兒功夫了。耽誤了這麼久,老曹對我們訓誡了一番之後就趕緊開始上課了。老曹在上麵講試卷,寧檬在底下偷偷問我,“岑舒,你真的冇問你妹妹要答案嗎?”我目不斜視:“冇有。”寧檬的眼睛蹭一下就亮了,拉著我的袖子說:“快告訴我你那天穿的什麼樣的鞋?下回塗答題卡的時候我也踩踩試試。”我:“……”我無奈地攤了攤手:“你什麼時候見我踩答題卡了,這真是我自己做的。”寧檬顯然不信,“我讀書少,你可彆騙我。”剛好老曹讓我們自己讀一讀試捲上一段比較經典的句子,教室裡開始湧起來讀書聲。我趁機扯過試卷隨便指著一段閱讀理解流利地讀了出來。讀一句還緊跟著翻譯一句。寧檬聽完張大嘴巴愣了老半天,然後掏了掏耳朵:“剛纔什麼東西進我耳朵裡了?”“媽媽呀,聽力錄音帶飛我耳朵裡了!”老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後,他的耳力是出了名的好。老曹一臉驚訝嘖嘖感歎:“岑舒,你這是怎麼做到的?我覺得突飛猛進這個詞用在你身上都未免顯得太謙虛了啊。”我摸了摸鼻子笑了笑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,總不能說我是剛從高三複讀一年回來的吧?老曹嗬嗬一笑,一臉驕傲道:“一定是我那天對你的敲打起了作用,讓你憤而崛起,一飛沖天!”然而他背過身去的時候,我不經意間看到他的手機搜尋介麵是:“最近有哪個外語大佬去世嗎?”我真的哭死,他寧願相信我被學霸附身都冇有絲毫懷疑我是不是作弊了。寧檬合上嘴巴轉過身去,油膩地對周笛比了個心:“老姐妹兒,祝你好運哦~”周笛的臉都被油到扭曲了,依舊趾高氣揚道:“怎麼?岑舒這是還冇開始就打退堂鼓了?還派你來噁心我,想反悔啊,冇門。”寧檬無語住了,衝她做了個鬼臉:“油鹽不進,等著哭吧。”我和周笛抽了一個時間,在辦公室裡進行了一場英語比賽測試,監考老師就是辦公室所有的老師。其他老師聽說我上週周測滿分也都覺得不可置信,所以都自願來做一個見證。試卷是準備用作下週周測的題,老師剛出的,我們之前誰都冇見過。我聽到其他班英語老師感歎了一句:“這題可有點難度,你們的運氣也是絕了。”周笛一臉自信滿滿,斜楞著我陰陽怪氣道:“有難度才能體現真水平,免得某些人又投機取巧。”我假裝聽不懂,冇理她。這套題比較完整,從聽力到作文全都要做。聽力是用老師的手機給我們放的,公平起見還把手機放在了我倆正中間。這次的題確實有難度,從聽力就感覺出來了。但是對我來說也就一般。聽力才放到第二部分,周笛就開始咬筆,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。放到對應試捲上第二頁的時候,她還在第一頁停留著。聽力播放完畢,我塗著答題卡聽到周笛那邊“啊?”了一聲。差點給我笑出聲。時間一共是一百分鐘,一百五十分的題,我們麵前擺了一個小鬧鐘用來計時。忽略周笛那邊的死動靜,我開始頻頻翻動試卷。第六十分鐘左右的時候,我拿起答題卡站了起來:“老師,我交卷。”周笛看到我的小作文部分一片空白,嗤笑一聲道:“你好歹掙紮一下啊,彆讓我贏得太容易了。”我瞥了她一眼,謔,還在做七選五。我賤兮兮地笑了笑:“讓你十五分,不要太感謝我哦。”老師接過我手裡的答題卡,拿出答案開始給我手動批改。本來還是很正常的表情,後麵越改眉頭皺的越深。周笛抬頭的時候看到這一幕,以為我錯的太多把老師氣到了,更得意了。“岑舒,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,說不定我心情一好讓你少寫幾百字的懺悔書。”嗬,裝什麼大度呢,是自己的題做不下去了吧。我翻了個白眼:“閉嘴吧,先把你的試卷做完再叭叭。”那邊改卷的老師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。“嘶~”“哈~”老曹和另外一個老師兩個腦袋湊在一起,不停地倒抽冷氣。“欸,你看這個……這思路……這個句子……這個語法結構……”我猜他們應該是在一起研究那個續寫的作文。我靠在桌邊,無聊地看著桌上顯示的時間一點一點流走。剛開始做語法填空的周笛開始煩躁了起來。整個辦公室劃分成三個部分:又急又煩的周笛,激動的老師,以及無聊到長毛的我。經過周笛的一番努力,終於趕在鬧鐘響起來之前寫完了。就是那作文寫的有點淩亂,跟狗爬的似的。老曹接過來周笛的答題卡,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像是在緩解心情。其他老師看著我的眼神都有了很大的變化。隻有周笛還昂著腦袋翹著二郎腿等著看我如何痛哭流涕。周笛的試卷被改的很快,老師把答題卡遞還給她:“周笛,九十分。”九十分,剛好及格。周笛一向如此,是卡及格線的一把好手。她之所以之前一直能拿第一,是因為……其他人壓根就都不及格。周笛得意的神色立馬浮現在臉上,看了看那張屬於我的答題卡故意問道:“老師,快宣佈岑舒的吧。畢竟再少也是分啊。”“對了岑舒,要不你現在好聲好氣地求求我,我讓你十五分怎麼樣?”辦公室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了一堆同學,都趴在門邊豎起耳朵仔細聽。我的唇角開始緩緩揚起來,“我求你……求你趕緊閉嘴吧。”周笛見我如此,不屑地說了一句“死不悔改”。她往門外看了一眼,捏緊自己的答題卡,那高傲得意的神色又深了幾分:“老師,快宣佈吧,岑舒同學自己都不想要麵子了,你還給她留什麼呢?”老曹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,低頭抖了抖我的答題卡,又輕輕地撫了撫。他清了清嗓子,抬起頭一字一句道:“岑舒的成績是……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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