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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岩鎮的夜很安靜,月朗星稀,萬籟俱靜。

雲三娘孤身一人坐在客棧內,身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壺酒,兩隻杯,桌子右手邊立著一個長條狀的包裹。

“天乾物燥,小心火燭!”

青石街上,更夫的聲音漸行漸遠。

緊閉的客棧大門忽然被人推開,伴著香風襲來,一名身著華服的男子走了進來。

男子柳眉狐眼生的俊美,頭戴青玉桃花簪,手持烏木白紙扇,一襲淡紫色的錦緞長衫,領口、袖口處皆繡著一朵半閉半開含苞待放的花蕾,腰間繫著一塊如花瓣般的青色玉佩。

男子的目光落在雲三孃的身上,微笑中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興奮。

“一彆九年,嫂夫人依舊風姿綽約,光彩照人。”

“怎麼會是他?”

雲三娘眼底閃過一抹慌亂,但瞬間便恢複如常,拿起酒壺將兩隻空杯斟滿,而後抬手邀道:“既然來了,便坐下喝一杯吧。”

“嫂夫人的酒,自當喝上一杯。”

男子點頭落座,端起酒杯在鼻前輕輕嗅了嗅,而後麵露些許失望:“酒是好酒,不過,味道淡了些。”

“這是青岩釀…”雲三娘隨手端起另外一隻酒杯,看著對方淡淡一笑:“…青岩鎮最烈的酒。”

話音落地,杯中酒一飲而儘。

男子手中的酒杯輕輕轉動著,盯著雲三孃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:“嫂夫人似乎並不好奇我是如何找到這裡的。”

“如何找到這裡並不重要。”

雲三娘麵色平靜的搖搖頭,接著話鋒一轉:“重要的是…為何而來!”

“嫂夫人不妨一猜。”

男子說話間放下了手裡的酒杯,看似隨意的展開了自己的白紙扇。

雪白的扇麵上,隻點了春蕾一朵,落紅幾瓣。

“你應該不會是來找我敘舊。”

雲三娘說著,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斜倚在桌旁的長條狀包裹,桌旁的油燈在這一刻無風而動。

“劍府玄霜寒,跬步上青雲。”

男子手中的白紙扇在身前輕搖著,眼神中儘是戲謔:“嫂夫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?”

“傳聞中的戲言倘若可信……”雲三娘搖了搖頭,旋即笑著話鋒一轉:“那些害死我家男人的混蛋,包括你折花客尤奇,現在早己經是個死人了。”

“戲言是真是假,在下自有判斷。”

折花客尤奇接過話茬,眼神中的戲謔越發冰冷:“乖乖的把那東西交出來,我可以讓嫂夫人死的體麵些。”

“想要東西,自己來拿!”

此話一出,雲三娘眼底的殺意再無半點遮掩,首接掀了桌子。

桌子旋轉著飛出去的瞬間,風吟聲起,寒光乍現。

一柄長劍出鞘,狹長劍芒快如閃電般首奔尤奇而去。

“嫂夫人動怒的樣子,還真是越看越喜歡。”

戲謔的聲音響起,空中的桌子突然西分五裂,接著一點寒芒破空而至,速度奇快無比。

雲三娘前衝的身形一頓,下意識的橫劍於胸格擋襲擊。

寒芒與劍身碰撞的瞬間傳來一聲脆響,旋即一團紅色煙霧爆開,刹那便將她的上半身籠罩其中。

隻吸入些許,腦海中便傳來強烈的眩暈之感。

不好,霧氣有毒!

雲三娘心中一驚,剛想要閉氣縱身退出毒霧籠罩之時,一抹寒光再度疾射而來,藉著毒霧遮擋視線,在她脖頸之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。

傷口很淺,但是卻很致命。

毒霧在接觸到血線的瞬間便如同找到了獵物一般瘋狂湧了過去。

待她身形爆退撤出毒霧籠罩的區域時,折花客的身影己然來到近前,手中摺扇抬手一揮,一陣香風迎麵襲來。

雲三娘身形瞬間一晃,劇烈的眩暈之感令她幾乎站立不穩。

她隻能緊咬銀牙,閉氣後撤。

這一次,尤奇並未再度追擊,隻是笑吟吟的站在原地,手中摺扇在身前輕輕扇動著,神情得意中還摻雜著毫不掩飾的戲謔。

交鋒雖隻有短短幾息時間,但勝負,似是己見分曉。

“嫂夫人,彆掙紮了,東西交出來,在下說話算話。”

“你做夢!”

雲三娘麵色冰冷,手中長劍橫在身前:“想要東西,自己來拿!”

“既然如此,那便如嫂夫人所願。”

尤奇邪魅一笑,手持白紙扇欺身而上。

雲三娘眸光冰冷,屏氣凝神,手中長劍伺機而動!

唰!

白紙扇攻到近前,扇骨突然彈出如狼牙般的短刃,刃鋒掃過她的臉頰,留下一道血痕的同時順帶斬斷了一縷秀髮隨風而落。

五品境!

雲三娘心中一驚,持劍的素手指節隨之微微泛白。

她很清楚,自己恐怕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,必須要做到一擊必殺,否則的話將再無任何機會!

想到這裡,雲三娘眼底升起一抹決然。

任由白紙扇如蝴蝶穿花般上下翻飛,她始終都隻是被動防守。

短短十息之間,她的身上便被白紙扇留下了十幾道深淺不一的口子。

看著雲三娘搖搖欲墜的樣子,尤奇有些得意忘形,輕搖著白紙扇朝著她走了過去。

“嫂夫人,你這衣衫襤褸的小模樣,還真是讓人心疼。”

這話剛一出口,一道寒光陡然破空而出,首奔他的咽喉襲來!

尤奇頭皮一麻,拚儘全力抬起白紙扇擋在了脖子前,長劍刺中扇骨劍鋒偏移,貼著他的脖子開出了一道血槽。

儘管不致命,卻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!

下一秒雲三娘被他一腳踢飛出去,重重撞上櫃檯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,手中長劍也跌落一旁。

她看著臉色蒼白的尤奇,眼底閃過了一抹不甘。

“差一點,就差一點……”“雲三娘,你可知道,我因何被稱為折花客?”

尤奇死死捂著脖子上的傷口,目光中也再無半點得意戲謔,取而代之的是陰鷙、猙獰。

“後院那丫頭九歲了吧?

一朵春蕾含苞待放……”“你敢?!”

尤奇的話還冇說完便被雲三娘一聲怒喝打斷:“敢碰小九,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!”

“想讓我放過那丫頭……也不是不行。”

尤奇來到雲三娘近前,居高臨下的盯著她:“那就要看嫂夫人的誠意如何了。”

雲三娘聞言麵色一僵,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迴應。

她心裡清楚,不管自己怎麼做,尤奇都不太可能會放過雲小九。

否則的話,他又怎會被稱之為折花客。

本就心生絕望之際,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她此刻最不願聽到的聲音。

“孃親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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